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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援朝老兵的家国情怀

【时间】2020-10-10 12:06:27  【阅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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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有线电视新闻网辽宁讯(首席记者孙守印记者高玉)
  祖国解放前夜:他背着父母,从学校走向军营,火线提干入党;
  转业到地方:他主动要求到基层一线工作,从不因为自己是功臣,谋一点私利;
  离休后:他仍然不忘学习,每年120元的党费一分不少,他时刻提醒子女要相信组织,不要沾老子光。
  身为解放前老兵,参加过上甘岭战役的国家功臣,他从不向家人、外人炫耀自己,处处以一名老党员、老革命的标准要求自己,当他得知自己得的不是好病,嘱托家人和大夫不要为国家浪费药费了。


   爸爸无憾而终
“离国庆还有几天了?我还能不能挺到?去年90岁,我赶上了建国70年大庆,场面真是宏伟呀!坐在电视机前,我反复看了好几遍,特别是当看到那些老兵带着勋章坐在主席台上,同国家领导人一道参加检阅的场景,没想到国家能这么重视老兵,我激动了好几天,仿佛又回到了那硝烟弥漫的战场,看到了那些曾经与我出生入死的战友。今年是抗美援朝70年,我还想看看那些健在的老兵……”


  老人的儿媳姜涛告诉记者,公公一向少言寡语,自己结婚26年从没听过一次他炫耀自己过去的功劳。可老人在临终前两天,却一反常态的说了很多,回忆着建国70周年国庆的庆祝场面,“做人一定要谦虚低调,不能出风头,要相信党和政府,尽量不要给组织找麻烦,死我倒是一点不害怕,‘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我走后你妈妈随她的便,愿意跟闺女就去你的姐姐们家,愿意跟你们就好好照顾她……”“爸爸,你把事情都安排好了,还有什么遗憾吗?”
“没有,比起那些牺牲的战友,我多活了这么多年,党和组织这么照顾我,我很幸福了,哪有什么遗憾。”老人家真的做到了无憾而终,不容易啊。
   姜涛口中所说的公公名叫李祥庚,今年91岁,1949年7月入伍,1950年参加抗美援朝,参加过上甘岭等多个艰苦卓绝的战役,在火线上入党提干。1953年入生化学院读书3年,毕业后先后在生化部队、工兵部队服役。1966年以副营的职务转业到地方。本来他可以到北京附近工作,可他放弃大城市的繁华,主动要求回家乡工作。别人问他为什么放弃大城市 工作的机会,他总是说“只要是革命工作,不计较职位高低,得失多少”。李祥庚先后任博洛浦粮库书记,大石桥市水箱厂工会主席等职。
    满腔热血弃笔从戎
    "老李出生在高坎镇后忠堡大队十间房小队,家里7个孩子,他排行老三。爸爸是当时十里八村小有名气的裁缝,曾为张作霖做过衣服,妈妈撮草绳贴补点家用,日子虽然紧巴,还算凑合。因为他上面是两个姐姐,他是长子,又很聪明,他爸爸为改变门风,供他读书。19岁时已读到了营口中学,暑假没回家,等到天气都快冷了,还没回家拿衣服,他爸爸、妈妈去学校找他。到了学校才知道,他偷偷报名参军了,父母追到铁岭也没见到,说是已经去了丹东。妈妈不放心儿子,回家后天天哭,哭瞎了眼睛。我俩唠嗑是我问过他,你那么胆大,敢瞒着爹妈去当兵。“爸妈知道不会让我去的,上学时老师给我们讲,过去日本人在中国,欺负中国人。当时听到这个我心里面就很气愤,我一定要当兵。我去当兵了,也减轻点家里的负担。”“你那么小就上战场,不怕,不后悔吗?”“那时候年轻,满腔热血,我下定决心要当兵,就没有什么惧怕的,因为我知道有国才有家的道理。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打仗哪能不死人,作为军人,都有为保家卫国随时献出生命的英雄气概。”李祥庚的老伴84岁的王文兰老人断断续续的回忆道。


    "老爷子一辈子低调,从不在人面前炫耀自己的功劳。他从不给我们讲他打仗立功的事。那还是一次我们看电影《上甘岭》,看着看着,我看见他哭了,‘电影拍得太真实了,我就是这次战役生还的人,那次战斗就是这样残酷。当时我是炮兵,因为炮出现了故障,我趴在底下查看,这时敌人发现了我们的阵地,一阵炮火将我的战友全部炸死,那门炮的测量手肠子都被炸出来了,好惨啊!我被炮弹的气浪掀出一丈多远,身子被土埋上了。一排的人就我这个排长活下来了,面对这样的生离死别,我真的痛心。……’
    老伴的四个手指甲就是在朝鲜战场上冻掉的,落下了毛病,手凉到了,人就会休克。耳朵也被炮振聋了,落下了残疾。他还得了肾炎、胃炎。1953年,国家成立生化部队,他从朝鲜战场回来被调到生化学院读书三年后被分配到生化部队,后来又被调到工兵部队工作。"
    婚前只见却过一辈子
 “我出生在河北省蓟县,也是革命的后代,爸爸叫王艾,抗日时是地下党,三个乡的书记,公开身份是老师。我4岁那年,年仅28岁的爸爸就被小日本杀害了。爸爸的墓就在蓟县盘山烈士陵园,从东边数第一个。我7、8岁时,因为长得小,不会引起别人注意,给共产党送过信呢。


    1956年,当时我叔叔是老李的文书,他了解老李的为人,说嫁给老李他放心。可是我不愿意,他比我大7岁呢。爷爷知道向我吼道你叔叔还能害你啊。
从提亲到结婚,就见了一次面,还是我婶要去部队看我叔,两个孩子带不过来,让我陪着去的,这样才见到他一面。等回家后我给他写了封信,说是到家了,他回信,都是几句话,几个字。就这样,一年后的1957年,我俩在部队,租了老乡家的一间半房,做了一床新被,买点水果、糖块等就结婚了。
“爸妈只见了一次面,通了一封信,却陪伴了一辈子,让我们佩服啊。”儿媳姜涛感叹道。
    有名的“老坚决”
“我和他过这么多年,没借到他一点光,没享过一天清福。他从来不给组织添任何麻烦。困难的时候,家里粮食不够吃,作为粮库的一把手也没拿家来一粒大米,一斤面。记得当时一位公社的领导,看我天天去地里挖野菜,4个孩子骨瘦如柴,上赶子给我家批了60斤米糠,筛出点粉来包菜团子,他当时在粮库当一把手,可是我们家照样挨饿。我背着他抓了个猪仔,寻思剩汤剩水扔了可惜,拉扯着养活大了,也能倒几个钱,可抓来的第三天被他发现了,当场火冒三丈,‘别忘了,你是烈士子女,我当粮库一把手,让旁人怎么想’,逼着我把猪卖了。
    我在镁矿上班时,孩子小需要照顾,离家远,还没有通勤车,就申请调动工作。本来可以安排到水箱厂,和我一起调工作的小刘就去了水箱厂,可他却说我是干部你不能来水箱厂。
家里人谁也别想借着他一点光。‘这些待遇是党给我的,你们不能享受。’他总是会这样理直气壮的教育全家人。他在水箱厂工作期间,厂里人背后给他送了个绰号“老坚决”。他从来不向国家伸手、从来不向组织张嘴提出任何困难和要求、从不抱怨,违反原则、占便宜的事坚决不做。


    他转业时级别高,因此在厂里厂长都没他工资高,当时他工资是88元,厂长才53元。这下好了,每次有涨工资的名额他都让给别人。“让下边的撵撵。”后来他这个高工资的却变成了低工资。
他的医药费可以百分之百报销,可家里人吃不着一片他的药,反倒是一些感冒、消炎等药他却要拿我的卡去买。每次有病都是没好就出院,“给国家省省。”就在病重住院时,不止一次的问大夫、孩子,我得的是不是不好的病,如果是就别住院了,为国家省点钱……”


    可怕的爸爸
“作为儿子,我为老爸是共和国的功臣而感到骄傲,老爸一生做人低调,从不因自己是功臣而自居,从没给组织添一点麻烦,每年120元的党费一年没少。我从小到大一直都很怕他,“做人要本分,不要指着老的,自己干。”这是爸爸对我们经常说的话。
“在上世纪70年代知识青年上山下乡的热潮中,本来我们是1976年5月才从农村搬到城里住,爸爸却在7月16日让我去了永安,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
“记得我刚上水箱厂上班,还是小孩,厂里下来的铜片废料,像硬币一样,金黄金黄的很喜欢,就拿了几个回家玩。爸爸看见了,中午饭都没让我吃,狠狠地骂了我一顿,‘都像你这么拿,那得拿多少。废的也不能拿,这是厂里的,赶紧送回去。’
    水箱厂全厂1000多人,四个下乡名额,爸爸非得让我下乡接受锻炼,与贫下中农同吃同住同劳动。
    我们都很怕爸爸,在他面前不敢随便乱说,更不敢做一点不规矩的事。
   家里只有我敢和爸爸说句笑话,可能因为我是儿媳吧。”
    孩子们说出了他们心中的爸爸。
 
 
 
【来源】中国有线电视新闻网 【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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