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陶凯龙
今夜,月光如水,在都市的一角,静静的,我又想起你,父亲。
总是想问问,你过得还好么?
在那个秋雨连绵的季节,连空气中都带着一丝悲伤的日子,你去了远方,永不再回来。
曾经想到过那一天,只是,来的如此唐突,猝不及防。
想着坚强些,可是还是泪雨滂沱。
今夜,月光宛如白昼,冰面上映出这个城市的影子,而乡村也是吧?
这个不算繁华的都市里,也留下了你或多或少的身影和脚步,正如我眼前的公园,似乎空间弥漫着你身上烟草味道,那让我曾经心烦意乱的尼古丁刺激,多想逃离,而如今我却拼命想挽留,如此矛盾,哪怕是一刻的时间。
父亲,你在远方还好么?
总是有点伤心,为什么我的梦里从来没有你?
而给我的,唯一保留的,只是那一点点念想,还只停留在老屋、照片和遥远的记忆。
总是想起来,我们还没有好好聊聊,在月光下,一家人,粗茶淡饭,品味团圆幸福,而那些日子,或者可以说是平凡人家的平常日子,我没有过够,宁愿时间静止,如何?
在我心里,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感觉,你我已经不再同一个世界,我在过去,你在将来,遥遥相望,缥缈虚无。
我多想拨开云雾,看你,如今过得还好么?
推开故乡老屋那尘封的门,兴冲冲的,喊了声“爸”!
可我看到的只是你曾经熟悉的笑脸,一如当年,只不过是挂在墙上。
想听到那声熟悉的回答,即便是弱弱的,也是一种证明吧!可是,我永远都得不到你的回应,因为我永远失去了你。
失去,意味着永不再来。
可是,我还是痴迷以往,尽管知道那是一种奢望,尽管人说,珍惜当下。
而这一晃,数月时光已逝,我只是当你出了远门,如同小时候你去他乡,数日便归,归来之时总是带来吃食。
只是,我将永远与你阴阳两隔,不论情愿与否。
活着,是一种状态;远去,是一种决绝。
人说:父母在,人生尚知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期。
没有你的日子,何尝不是煎熬,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临近春节除夕,总是想起你在乡村张罗过年,简单朴素的年货,即便是两个人的春节,也要过出大家族的气势,红红火火,热热闹闹。
屋内热气腾腾,锅里鱼肉飘香,金红色的春联和红红的福字,贴满了这个庄稼院,鞭炮齐鸣的时刻,你豪情万丈,举杯呐喊,过大年,阖家幸福。
你讲究台面、做人厚道,就像过日子,不糊弄,清清白白。
而我在想,远方的世界里,是否也有春节?
那个世界里是否有病痛?是否也有无尽的思念?
父亲,你走了,今生缘分已尽,只是你我父子情缘,来生是否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