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曲表演爱好者许永华
题记:许永华,1959年5月生,自幼喜欢文艺表演,上学是班级文艺节目积极分子,参加工作后,因爱好戏曲表演被选拔到原井陉矿务局第一矿歌舞团,后因出色的戏曲节目表演,参加了原第二矿工会组织的戏曲表演队巡回演出,原井陉三矿墨玉晋剧团(歌舞团)看中她,又来到该团进行学习与表演,墨玉晋剧团改为歌舞团许永华大展手脚,走街串巷下基层,现场表演了许多知名戏曲唱段和联本戏,当年留下了一段段传说和佳话。至今,她作为小城地方名“角儿”,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戏曲表演情怀。
在七八十年代,每年的井陉矿务局的春节职工文艺汇演中,总能看到一个中等身材相貌普通的女演员,穿着古代的戏装听着开场的鼓声,根据戏曲角色的装扮有板有眼地演唱一番,有时唱腔粗犷有时唱腔细腻,或道白或倾诉做、念、唱、打,把剧中人物的心理描写和戏曲情节展示的惟妙惟肖,人物的不同心理状态及思想感情起伏通过她的尽情表演,引起台下现场观众的众多共鸣。她就是本文主人公许永华。
戏曲表演爱好者许永华
许永华属于五十年代出生的人,在那个年代谁家也是姊妹好几个的大家庭。他们家也不例外姊妹5个人,依靠父母微薄的工资收入养家糊口。她出生在原井陉矿务局第一矿老11号工房,并在1966年9月在老11号一矿小学几栋红砖灰瓦的平房上学。后来,随着煤矿掘进采煤的需要,他们全部连带学校集中搬迁到原井陉矿务局(井矿集团)企事业单位机关北门外。许永华从小活泼爱动喜欢文艺表演,那时的她们主要表演《扭秧歌》《霸王鞭》等舞蹈,学校组织各年级班组大合唱节目,许永华自告奋勇站在同学们面前当起了大合唱指挥,当她那个小手随着音乐的旋律与节奏挥舞起来时,心中感觉就像指挥者千军万马冲锋一样美极了。
戏曲表演爱好者许永华
后来因为把脚崴了休学半年,失去了做大合唱指挥的机会,再加上同学们议论纷纷各种褒贬的话语,让她有点抬不起头心中自卑感油然而生。心说,我长得和丑小鸭一样,再也不能在学校老师和班级同学们面前丢人现眼了。从此,学校再有什么大合唱和文艺节目表演,许永华都是躲得远远的生怕引起什么不快的情绪。
许永华与戏曲表演艺术家朱世慧合影
1968年,上了初中的许永华性格变得倔强而自尊心很强,运动场上经常有她的身影,三千米长跑往往不在话下。她不断地参加各类运动项目,来释放自己内心深处压抑的心绪。我长得不如某些同学漂亮,就不能演文艺节目吗?许永华心中的不服气愈演愈烈。这个时候正好一个机会来了,学校组织的一场文艺节目表演活动进行现场彩排训练,按照老师指导标准每个同学根据不同的节目要求,轮流或者集体上场穿插表演舞蹈。许永华作为局外人临时来到节目彩排现场,当看到个别同学舞蹈动作老是不规范时,她不由自主地模仿了一下动作。
许永华与戏曲表演艺术家吴桂云(中)国家一级演员朱世慧弟子李强(左)合影
被学校文艺队的杨发祥老师无意中看到。杨发祥老师夸赞道,许永华同学,你怎么也会这些跳舞动作,看来你对文艺表演很有天赋啊!许永华的脸一下子因为害羞红到脖子下面。杨发祥老师也认为自己慧眼识珠立马把许永华选拔到学校文艺队。那一年,许永华即将初中毕业步入高中学习阶段。至此,没有离开过学校文艺队的许永华,文艺节目演唱和舞蹈表演始终伴随自己左右不离不弃。
许永华在表演中
在学校文艺队组织的文艺活动演出训练过程中,杨发祥老师始终关注和帮助她的成长,许永华参演的《长征组歌》《藏族舞》等编排的舞蹈出彩不断。而且,她学会了豫剧清唱剧目《杜鹃山》。转眼到了1977年正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兴起的时候,原井陉矿务局职工子弟安排到了石家庄市藁城上山下乡。本来作为当年的应届高中毕业生,许永华应该与同学们一样,一起到农村广阔天地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但是,因为家庭某些原因推迟了一年才来到石家庄藁城下乡插队落户。
许永华与国家一级琴师边发兵合影
那时的知识青年都是十七八岁的年龄,又都是城市工矿区出生长大的半大小青年。农村大田的农活繁重而繁杂,再加上起早贪黑为了那可怜的工分,大家就有点吃不消了。枯燥无味的知情大院生活环境,粗细粮搭配瓜菜做主食的简陋日子,不甘寂寞的知识青年们通过各种方式激活自己的细胞和潜力。有拉二胡的、有吹口琴的、有创作诗歌的、有写情书的、有舞拳弄棒的、有喝酒打牌赌博的,有更高级的音乐天赋拉小提琴的,胸挎手风琴即兴整两只曲子的也不在话下。更有一些调皮捣蛋的知识青年总是出一些幺蛾子,走街串乡祸祸老百姓偷鸡摸狗的。更有甚者在农村集市上拎着自行车钢丝锁群殴打架头破血流的。
许永华与河北邦子须生艺术家刘凤岭先生(左)师弟国家一级演员李强(右)合影
在这样众多知识青年粉墨登场轮番上演亮相的生存环境中,许永华保持着自己清醒的头脑和戏曲情怀。没事的时候自己就悄悄到找一个没人的地方,背背台词练练唱功不至于荒废自己的才艺。在藁城上山下乡的那个年月,全国各地非常流行豫剧电影《朝阳沟》,《朝阳沟》里的剧情和台词对唱,既接地气也符合当年那个时代人们的心理。人们不仅耳熟能详经典的唱腔与台词,而且,时常都能哼上几句剧中拴保和银环对唱的“前腿那个弓,后腿那个蹬”的桥段片段。
戏曲表演爱好者许永华
非常喜欢戏曲表演的许永华,就借着豫剧电影《朝阳沟》放映队巡回放映的好时机,跟随到现场观摩学习模仿剧情和唱腔及台词。她不寻常的举动引起所在村里干部的注意,每每村里生产大队召集乡亲们开什么大会的时候,就要求她会前来一段豫剧电影《朝阳沟》选段清唱,颇受村里老百姓的欢迎和赞誉。许永华回忆当年的情景时说,村里乡亲们对我的即兴演出非常欢迎,说我戏曲选段接地气很朴实,剧情唱腔动作模仿逼真像那么一回事。从此,许永华得益于自己的戏曲表演和选段清唱,不管是生产队开会还是田间地头干农活时,不管是生产队农忙或者冬天农闲的时候,都会因村干部的邀请有鼻子有眼地唱上一段经典戏曲剧目片段。因此,只要乡亲们喜欢听戏曲她从没有拒绝过现场表演。
戏曲表演爱好者许永华
1979年,国家落实相关政策知识青年分批陆续返城。徐永华分配到了原井陉矿务局第一矿砖厂工作,先是干杂工接着到码坯车间码坯工作岗位,工作之余以苦作乐吼上几嗓子戏曲。车间主任和厂长得知她还有这个小才艺,厂里大会和车间班组会议之前,为了活跃职工的气氛总是让她临时加戏,来一段豫剧《朝阳沟》选段清唱,大家一起哄自己也觉得了不起,心里更是美滋滋的舒畅不已。许永华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她说,那时自己也不知道害羞,更不懂什么戏剧艺术,厂里同事们拍手叫好就跟着疯子筛土,就上台起劲的瞎吼混个热闹,现在想来真是很可笑!
戏曲表演爱好者许永华
就这样,没有多长时间许永华作为原井陉一矿砖厂经常抛头露面的文艺节目骨干,经所在单位推荐调入原井陉一矿职工歌舞团。许永华至今记得自己第一场文艺节目表演,就是评剧《杨三姐告状》选段,这是她20几岁到石家庄市评剧团培训学习回来后的汇报演出。她饰演的《杨三姐告状》剧目中“杨母”这个角色一炮走红。现场演出非常成功社会反响也很强烈。
在原井陉一矿歌舞团工作时期,许永华曾经演出过戏曲《罗锅抢亲》中的青衣(配角)。到了八十年代一次职工文艺汇演中,本来可以在话剧《枫叶红了的时候》饰演一个老太太角色,因为同事无意中说了这么一句话,她演技水平有限相貌平平!使她无缘参演该话剧的表演心情郁闷了好一阵子。后来的机缘巧合许永华调入原井陉二矿工会组织的文艺表演队,她参加了丝弦《望子成龙》的排练,并饰演了剧目中须生角色。在追求戏剧表演艺术之路磕磕绊绊的历程中,许永华经过戏曲剧目的挖掘钻研和各种角色唱腔的淬火般的历练,使她在当地戏曲表演圈里名声大振。
许永华与山西省晋剧院,艺术家孙红丽合影
原井陉三矿墨玉晋剧团也就是后来的墨玉歌舞团,向她伸出了邀约的橄榄枝,她欣然调入剧团开启了她再一次的戏剧表演辉煌之路。从最初的戏曲清唱到戏装加身表演,许永华的唱念打做戏曲功夫有了一个质的飞跃。当地人俗称山西梆子的晋剧《下河东》,作为她戏剧唱腔跨界表演的成功典范,赢得了企业职工和乡镇百姓的热烈掌声。晋剧《金瓮碑》《达塔寺》《啼血扬州》《郑小娇》等传统戏曲剧目,不管是联本戏还是折子单本戏,还是剧目唱腔中的青衣、老旦等角色的饰演。不管是许永华在京剧《沙家浜》戏曲“智斗”片段中,自己一人饰演两个角色的,为了取得舞台效果的现场创意,还是舞台戏曲人物角色沉浸式演出。开挂了的许永华那可是如鱼得水一展所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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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春节期间的职工文艺汇演,舞蹈、小品、戏曲表演及清唱,许永华都没有缺过席。许永华说,她最喜欢晋剧《金瓮碑》剧中的魏征的角色,这个角色在戏曲唱腔中是个老生。第一个魏征这个戏剧角色直谏敢言善谏的性格,第二个剧情和唱腔比较好也适合自己的嗓音。许永华说起这个剧目的由来时这样说,晋剧《金瓮碑》是由井陉县晋剧团著名须生仇爱枝(女)先生(戏剧行业圈尊称)编剧兼导演和演员编排的剧目,已经成为井陉县晋剧团重要的演出剧目。许永华就是因为这个剧目得到了仇爱枝的亲授和真传,成为她的第一位入门弟子。
戏曲表演爱好者许永华
许永华是如何获得仇爱枝的青睐和提携的呢?原来,仇爱枝从井陉县晋剧团,被原井陉三矿墨玉晋剧团(歌舞团)爱惜人才聘请了过来。作为团里传统戏曲表演艺术指导的仇爱枝,发现许永华具备戏曲演唱的天赋,两个人脾气又合得来仇爱枝对她进行了悉心培养,使许永华有机会在当地戏曲界的高人点拨下,舞台戏曲表演艺术越来越厚重而成熟。许永华因所在的晋剧团(歌舞团)名气越来越大,晋剧团(歌舞团)也因为她这个台柱子的存在名声远播。她们晋剧艺术表演不仅在当地有响当当的名号,而且,她们剧团还深入到晋剧的故乡山西省盂县进行专场演出很是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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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永华说,我们每年春节期间都有大量的演出活动,到企业慰问演出到乡镇为基层百姓表演,在井陉矿务局职工俱乐部集中文艺节目汇演,一个月下来也是几十场演出活动。那时的我们朝气蓬勃,正值芳华岁月每次演出都不觉得辛苦。当看到现场观众兴致非常高认可我们的演出时,心中是非常非常开心的!不管是幕后排练熟背台词揣摩角色,还是台上表演剧目中角色都是认真对待的。用一句文邹邹的话,就是功夫在诗外!要对得起观众!
许永华特别提到一件让她记忆深刻的事儿,让她念念不忘在她心里留下了永久的感动。许永华目光湿润言语中是酸涩的甜蜜,她说,我们那时经常外出参加演出活动,因为条件不允许都是乘坐解放牌大货车外出,剧团带队领导照顾我每次都让我坐进驾驶室。最让我感动的是一次演出活动,我刚下舞台卸妆原井陉三矿矿长李香锁,及时给我递过来了一杯水,原井陉三矿工会主席张海常忙着为我脱掉唱戏的靴子。那一刻眼里的感动稀里哗啦的,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感受。
这一时期,许永华有缘结识了湖北京剧院院长朱时慧、戏曲艺术家吴桂云、国家一级演员李强、山西晋剧表演艺术家孙红丽、河北梆子须生艺术家刘凤岭等一大批全国戏曲界著名戏曲明星大腕,并与国家一级琴师边发兵同台表演京剧《沙家浜》片段“智斗”。
许永华五六年的高光时刻和峥嵘岁月,在剧团的好时光不知不觉就过去了。1987年,许永华因为这样或着那样的客观因素离开了剧团和自己心爱的舞台,郁郁寡欢地回到了企业上班再后来停薪留职自谋出路这都是后话了。从事文艺节目和戏曲表演几十年的许永华,2000年终于熬到退休真正回归了家庭,多年未登台表演的她时常按捺不住为戏曲而生驿动不安的心。许永华还是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重新登上舞台拾起自己酷爱的戏曲表演艺术。她的这种念头时不时地猛烈地撞击着自己的心扉,这一切影响到了她的日常生活和精神世界。
俗话说,想睡觉了马上有人递过来一个枕头!好巧的是在2012年的一天,原井陉三矿墨玉晋剧团(歌舞团)原团长张泽芳孙子结婚,老同事们都去参加婚礼助兴祝贺。许永华也兴致勃勃地来到婚礼现场撺忙,没想到的是张泽芳想起许永华当年的舞台风采,非要邀请她清唱一段戏曲活跃一下喜庆气氛,实在推脱不了的许永华只好表演了一段《三娘教子》戏曲片段。正好有婚礼摄像师做了一个全程纪实拍摄,整出了三个戏曲表演片子赠送给了许永华留存。这让许永华重新燃起了登上舞台表演戏曲艺术的热情,只要有机会许永华就化作传统戏曲剧目中的人物角色,尽情发挥自己的潜能尽善尽美地演绎好角色。
许永华幸福的一家人
又唱了七八年戏曲的许永华,退休后的业余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了。她的朋友圈越扩越大,聚拢起众多的戏曲知音互动交流,《打金枝》《赵氏孤儿》《清风亭》这些传统地方戏曲已经成为她表演的压轴拿手好戏。许永华说,戏曲是我的天!戏曲是我的魂!戏曲是我的命!我一定活到老唱到老一直唱下去!我们衷心祝愿她,七彩阳光时时陪伴着她幸福美满!